“院长在冬天给我们过生日。”
霍宴州意识到玉盏口中的院长是孤儿院的院长,他还没有接着问,玉盏便自言自语地说了下去。
“投资办院的是一个外国人,所以我们在圣诞节吃生日蛋糕,收生日礼物。”
“一人一根蜡烛,一人一个愿望。”
霍宴州看着玉盏,玉盏的视线没有落处,环抱双臂好像让他的胃不舒服,于是他将腿盘放好,手也跟着沉没下去,撑住交叠的脚踝。
玉盏的身子微微前倾,头抵在霍宴州的胸口,微醺又脱力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很不好。
“你许什么愿望?”霍宴州抬手替玉盏将湿短发夹到耳后,玉盏的耳朵被蒸得通红,还有牙印。
“我啊。”玉盏将十指交扣合起,霍宴州只看得到他的后脑勺。
“我把愿望留到蛋糕的最后一口。”
珍贵的愿望,霍宴州想。
“我先感谢神,感谢他为我创造了这一天巨大的幸福,然后我再请求神。”
“这一口蛋糕吃完,请让我死掉。”
玉盏低着头,交扣的十指抵着下巴,短发与脸颊都在水汽里湿漉漉,声音平淡而诚恳,让这个愿望听起来就像大部分从来实现不了的童言无忌。
他们的对话到此为止,水还很热,霍宴州将玉盏抱了出来。
替他擦干,放他上床。
“我挺晕的,”玉盏枕着柔软的枕头对他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
霍宴州真的知道,他坐了一会儿,直到玉盏慢慢闭上眼。
他离开了卧室,他不得不去书房抽支烟。
准时下班导致霍宴州有一些事务是必须带回来处理的,他打开电脑,对着屏幕将烟抽完。
点了几个文件夹,把手里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,又将随手打开的文件关掉。
他什么也干不了,只能机械地点烟,抽烟。
再回到卧室时,玉盏已经坐了起来,在接迟母的视频电话,有时称呼迟母“妈妈”,有时接受对面迟家酿跟着叫的“妈妈”,小孩子只是纯粹的模仿,玉盏还是无法大方回应。
讲的无非是家长里短以及送迟家酿进早教的事,最后互道晚安了,迟家酿还是不准挂断,要玉盏啵啵,霍宴州洗漱完出来,无声息地坐到沙发上,看着玉盏拘束地对着手机啵啵。
迟母对这边的情况无从知晓,又借此提了一下让玉盏搬回去的事。
玉盏电话讲完显然没什么精神,通话一结束就将手机扔在一边,人栽到枕头里。
关了灯霍宴州也很适应黑暗,不磕不碰地上了床,贴到蜷着的玉盏身后。
他从玉盏的腰腹向上摸,睡袍细软,骨肉柔和,霍宴州的手在中间,说是徜徉也不为过,他的手指骨骼碰到玉盏的乳就好像有了意识,指间自然将乳头捏夹着,拇指上下摩挲,好似是奶丘在摩挲指腹般享受。
“睡了?”他在玉盏耳边低低地问,那乳的触感色情到极致,光是抚摸就让他底下又开始抬头。
“嗯。”玉盏的回应是昏沉中的下意识,乳头在之前的性爱中被咬得太不堪,现在仍碰了就刺痛,他翻过身来,好让霍宴州那只手到别处去。
那只手不得已地往下滑,搭到了腰上,玉盏被霍宴州搂得更贴近了。
在一段时间的静谧之后,在玉盏以为霍宴州和自己一样快要入睡的时候。
“啵啵。”
霍宴州对他说。
因为在黑暗里,在将大床铺满的薄毯底下,比语言和表情都更真切的是不自然的吐气和呼吸。
玉盏花了十几秒醒了过来,又花了半分钟消化这句话。
玉盏笑了一下,笑出了短促的声音,迟家酿提这样
的要求很正常,霍宴州跟着提,他觉得很匪夷所思。
然后就是啵啵,霍宴州自助式的啵啵。
“对我笑笑也挺好的,睡吧。”